褐樹蛙我的觀察

.蔡宇光.

2004.11.11

  雖然在台灣褐樹蛙的族群量不少,但可不要小覷牠們,牠們可是屬於台灣特有種保育類的呦!

  廣泛可見於台灣低海拔山區無污染的溪流處。就其名字應可明白牠們是屬於少數非綠色的樹蛙蛙種,牠們基本上是以褐色為主,相同的也擁有依環境不同變色的特異功能,觀察到的大概可由黃褐色、綠褐色、到黑褐色不等膚色,由於牠們無法變身為綠色,因此比較喜歡棲息在枯枝葉上,很難在寬大的葉片上發現牠們的蹤跡。

   由上圖外觀可看到很明顯的樹蛙特徵,在趾尖上又大又圓的吸盤,靠這特殊構造方能緊緊的吸附在葉片上,也讓牠們因此能在樹叢間來去自如。牠們在頭部的兩眼間至吻端有一三角形淺色斑塊相當顯眼,在野外經常利用此一特徵作為主要辨識依據,再加上那對特別突出的大眼,及白色的腹部、腿上三四條黑色橫紋,組合起來即可簡單的加以確認。不過有時夜晚在高高的枝頭看到一隻蛙蛙蹲坐其上,要把牠撈下來觀察可能不易,這時若看到牠那格外凸出炯炯有神的一雙大眼,配上挺立的坐姿,猜牠是褐樹蛙吧!相信八九不離十囉!(反正也撈不下來,猜錯也沒人知道啦!)牠們的體型在蛙族中算是大型蛙了,不過雌雄身材差異卻相當大,雌蛙常可達60~70公分,而雄蛙大約在40~50公分左右而已,有時看到牠們在進行假交配時,還以為牠們有護雛的行為咧!
褐樹蛙在台灣的族群數量頗多,早期民間常俗稱之為壯溪蛙,大概是因為身體壯壯,又常出現在溪流間所以稱之吧!(這可是我臭蓋的呦!若有謬誤概不負責!)牠們廣泛分布於各中低海拔山區,平常喜歡棲息在河流溪澗旁的樹上及石縫中,有細水流出且布滿青苔或草披的山壁上亦可發現牠們的蹤跡。牠們的繁殖期大約從三月開始到十月,尤其四月、六月間更為高峰期,到了這個時期可看到牠們夜間大量遷移到溪流中,尋求著傳宗接代的機會,此時就可發現溪中的石頭上常群聚著雄蛙正努力地鳴叫著。但是一到白天會再度的躲回石縫中休息不復可見。牠們和許多會打白色卵泡的樹蛙們不同,而是直接產卵於和緩的溪流中,所產出的卵屬小型,每次大約三、四百顆,受精後的卵粒會黏附在石頭底下,通常會聚集成團。

   可能是因為牠們是屬於大型的蛙種,早期原住民經常會予以補食,據說褐樹蛙是蛙類中肉質最為鮮美的蛙種,因此拿牠作為下酒佳餚在原住民社會中是相當普遍的行為咧!若是現在到原住民的市集中尋訪,偶而還可看到牠們被串起來販賣耶!不過由於褐樹蛙早已被列為台灣保育類的物種,因此常常原住民會因而觸法卻不自知。前陣子在台東就傳出過有原住民因補捉大量褐樹蛙而被檢舉,可知道是如何的大量法嗎.......?

   哇靠.............足足有一千多隻呀!想想給他們這麼一抓,不是那附近的褐樹蛙都嘛給抓光光了吧!真是悲哉褐樹蛙呀!不知天生肉質鮮美有何罪乎!雖說我們生之於大地,取之於大地,這樣搞也未免太誇張了吧!現不是已有人工飼養的食用牛蛙可以替代,希望這能讓野地原生種蛙蛙們因此減輕一點來自人類饕客的壓力吧!

   記得今年入夏之初去了一趟娃娃谷,一方面想去看看螢火蟲,另方面順便看看那裡的蛙蛙們,由於那時已過四月份黑翅螢的高峰期,並且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過娃娃谷的吊橋踏入山徑後,便被深沉的夜色所擁圍,而春雨後湍急的水聲更將整個溪谷演蓋著一片靜肅,獨自扛著相機及其照明設備,手中緊握著電筒,但由電筒所發出的光柱卻早已被黑暗給吞噬得軟弱無力,腳步跟隨著僅有光線漫步在被暴雨蹂躪後的山徑,忽然遠端傳來陣陣角鴞蒼幽「呼ㄨ~~~呼ㄨ~~~」的鳴聲劃破寂靜夜空,心魔剎間湧出心房,讓眼前浮現幕幕現實與虛幻所交錯出的混亂畫面,急吸口氣將夜探刺激亢奮的情緒重新燃起,對前面尚不可知的奇遇重新讓心裡滿注著期許,不過當下污漆抹黑四下無人,還是找個地方解決民生問題先吧!

   當一路沿著小徑漸漸深入那陰沉且不可知的黑暗中,忽然空中緩緩的飄降下一盞閃爍且亮度頗強帶橘色的光點,接著數相似的光點也由遠由近不斷的陸續加入,將原本狀似死寂的夜色突然恢復了生機,而那幾乎快被黑暗給吞噬的心情也突然明亮了起來,看著那此起彼落行跡飄逸的光點,讓我不禁頓足驚豔久久不忍離去,貪婪的希望時間能夠由此凍結,多麼期望著此情此景能隨時出現於身邊呀!而當下的氛圍乃以全身器官與所有刺激因子一起組合一起共振出來的,並且會隨著時間軸的移動及空間的轉換而不斷的變化著,那種酸麻全身雞皮疙瘩但精神充赤著歡愉的感覺,實已非用相機或是錄影機所能截取的出來,也已不是那麼容易用我這拙劣的筆墨所能形容出來的啦!只好將它收藏於我心深處成為永久的回憶囉!

   望著那數量不多、閃爍頻率不急不徐、但光度頗強的光點,想想這應不是四、五月間出現的黑翅螢吧!輕輕給牠撈下一隻看看,果然橘色的體色,尾端一點黑色斑紋,身材較黑翅螢大多了,應該就是所謂的─大端黑螢囉!為了不要當成螢火族的性騷擾者,連忙將電筒的燈光給熄滅,就著這群螢火族所發出微弱光芒繼續摸黑順著小徑行去,沿路上陸續又發現一些黑翅螢及擬蚊螢也雜陳其中,只是已沒四月高峰期時那般盛況啦!潮濕的山壁上更不時還可看到點點螢火穿梭在雜草枯枝間,只是那都屬於靜止光,並不會閃爍,原來是螢火蟲的小寶貝們,正努力覓食好作未來蛻變羽化的準備,與其說這是螢火蟲一生的宿命、生態的演變,倒不如想像為那點點螢火正努力儲備著未來突破獲得釋放自由的能量,讓地上的光點終能脫開束縛自由翱翔於天際之間。

   山徑旁不時有來自黑暗的野溪橫跨而過再度回到黑暗處,山溝中也充滿著豐沛的水量,行進間不時可感覺到腳邊所造成的騷動,果然是個蛙蛙們的天堂,陸續可看到許多大頭蛙、斯文豪氏、拉度希氏赤蛙、....等,種類之多真是族繁不及備載,而褐樹蛙也由枝頭下到溪澗旁的石塊上,頂著由湍急野溪所帶來的勁風,努力著將其鳴聲穿透層層的水聲帷幕。而我也低匐著身軀,用最謙卑的心,期望透過手上雞絲的鏡頭能夠留下每一次的邂逅,及每一次心中的悸動。

   當再一次完成了暗夜心靈的洗禮後,拖著滿足的步伐由黑暗奇幻舞台中重返泊在路燈下的愛車旁,疲憊的將身上裝備卸入車中,全身放鬆的靠在燈柱下燃起一蕊煙霧,用力深吸一口然後輕輕的吐出,讓白霧旋繞在眼前,望著稍聚即逐漸飄散的輕霧,不禁出神的不斷反芻著剛才如夢似幻般歷程,享受著清涼夜色撫弄著身上滿溢的汗水,以及淙淙溪流聲挑逗著心中浮動的情緒。

   忽地裡思緒被路上似乎有團不尋常的黑影所打斷,仔細看去....哇靠!有沒有搞錯呀!一對褐樹蛙正緊抱著蹲伏在路中央咧!放鬆的心情又再度亢奮了起來,急忙將剛收起的傢伙再拿它出來,就這樣趴到馬路上用力拍將起來,正拍的過癮,心中一緊,遠方好像有兩道強烈的燈光正急駛而來,不對耶!連忙跳起身來驅趕著那對還在爽的褐樹蛙離開路面,可是那對寶貝還是大條不甩的一動也不動,眼看著車車就要來到跟前了,急得我滿頭大汗,看起來還是無效,等正想要用暴力驅離之際,但那刺眼的燈光已駛至面前,只好來個鷂子翻身離開路面,想著等下不要面對兩張蛙餅才好,結果一聲刺耳的嘰聲傳來,車子停了下來,嘿!好險呀!原來是台公路局車,而這裡剛好有麼一站,只見司機打開車門讓乘客下車,我則和他打個招呼,趕緊將尚在路中央的褐樹蛙撈到路旁的山溝中,想不到牠們還是死命的抱在一起耶!真是敗給牠們啦!那運將坐在駕駛座內微笑著望著我,待我將褐樹蛙處理完畢後則揮揮手後將車再度緩緩駛離,而那微笑在那寧靜的夜色中著實帶來了不少溫暖,至今那司機的臉孔輪廓雖早已忘懷,但奇怪的是那笑容卻始終印在腦海難以忘卻,或許在這滄滄穹宇之隅能為了一對生命而偶遇的笑容,會因此分外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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